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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诩为投资银行家、刚注册上保荐代表人的张凯一直觉得债券项目没啥技术含量，其中债权项目的投标更是没什么意思，无非就看卖不卖得掉债券、债券的利率和费用有多高。

    东方地产是上海国有企业，资金实力毋庸置疑，现在市场行情好销售绝对没有啥问题，加上一起竞标的是中西公司和中华证券，都是大投行——销售绝对没问题，核心就是费用有多高了。

    “300亿的大项目按1％的费率，也有3亿了，”

    张凯向陈东请示，“领导，咱们竞争对手中华证券以低价倾销着称，既然规模已经够吃了而且发行难度也不大，我建议我们按通常的大项目惯例再打个折，就收个千分之五，应该很有竞争力了！”

    陈东反着材料的初稿，看着材料上近期的发行费率示意，想了想同意了。

    得到领导同意后，张凯让守在滕飞打印店——这种专门为投行提供各项业务服务的打印店，在境外业务有个洋气的名字叫rter——先把其他部分打印一稿，张凯待会打车到了之后翻看一下，没问题后让史度再把刚刚定下来的费率填上，然后打印装订就万事大吉，坐等投标了。

    张凯到了滕飞打印店后在进项目组包下的打印室前，忽然发现打印店前台晃过一个倩影十分眼熟，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学时的前女友张贝贝，心里不由得颤了下。

    张凯身高一米七，其貌不扬，说话有时还略带重庆口音，好在人够聪明，当时在人才济济的北大管理学院金融系成绩数一数二，不过也因为相貌平平、英语水平也不突出，硕士毕业后没像其他一样优秀的同学那样去香港国际投行工作，就找了份中明证券投行部工作。

    张贝贝则与张凯完全不一样，她也身高一米七，肤白貌美，在学院内外广受欢迎，不过她是靠艺术特长保送到北大管理学院，成绩在学院里吊车尾。

    张贝贝和张凯同是重庆老乡，张贝贝仗着自己美貌经常向张凯求助学习问题，小到课后作业，大到考试论文，张凯也都鼎力相助。

    一来二去日久生情，大四毕业前，其貌不扬的张凯忍不住美丽的张贝贝的诱惑而告白，张贝贝估计是看着张凯可怜，竟然也同意了——可惜，张贝贝本科毕业后就到上海工作了，张凯继续在北京读研，这段感情维持了不到1个月就不了了之，张凯同学连个处都没破，想起来就很尴尬，没想到她现在也在投行工作，来滕飞也是在准备材料吧……“凯哥，这是打好的材料，您先看看？”

    史度的声音把张凯从回忆里拉回来。

    史度在美国南加州大学念的本科，个子比张凯还矮竟然是个东北人，虽然喝了四年的洋墨水但仍是一副nerd（书呆子）样，要不是领导强力推荐，估计万万没可能来中明证券投行部工作，所以他还是挺珍惜在这里的工作机会。

    前几天大家都挺辛苦的，张凯就安排最年轻的史度留在打印店收尾，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。

    张凯翻了翻材料，圈出一些错误的地方，然后告诉史度确定是千分之五的费率，让他改好后打印出来就可以下班了。

    张凯叮嘱史度，竞标材料是竞争的关键，费率则是其中的重中之重，千万不能有丝毫闪失，相关信息要是被竞争对手知道，我们就出局了。

    由于刚刚见到张贝贝，张凯也不想在滕飞呆的太久，嘱咐完史度就匆匆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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